一帘风月

书难捎,梦空劳,情无了。
总会在下一个江湖相见。

【琛羽/后勤组】三月雨后 壹

大家好,我老C又回来了。是上次说的大招。

写在看正文之前:

架空古代au,国号年号啥的都是瞎编的。如果犯了常识性的历史错误希望大家提醒我,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历史废,学历史的时候就没及格过。

后勤组是主线,会穿插一点吃糖组、正副队和狙击组。

甜的。

 

希望能用我拙劣的文笔,写下这个我能想到的最温暖的故事,送给最好的后勤组,最好的蛟龙一队,也送给每一个心怀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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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建慈二十年,春。

崂山。

东海仙山自古多出道士。

但这几年兴许是海风变了向,有名的老道没有出几个,当地人乐道的却是大夫和送信人。

在崂山西北侧的群峰里,有一座宅子,没有雕花木梁,也没有铜门朱漆,初看并不起眼,只有正门前挂了一块匾,苍劲有力地写着“陆宅”二字。

陆家世代为医,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这一代的陆大夫名叫陆琛,带着一身医术去边关吃了七八年沙子,回来的时候左手没了,身边却多了一个俊眉朗目的青年。

陆琛荣归故里,回来依旧做他的大夫,他的医术广而精,甚至还会给村民修骡车。

青年名叫庄羽,长相言谈都是斯斯文文的,袍子边上还滚着精致的绣花,看上去像是个富家公子,却爱好养鸽子和送信。

庄羽在陆琛房子后院里建了个鸽棚,天天掐着点去喂鸽子。这些信鸽平常也很安静,不吵不闹不乱叫,飞起来却是个顶个的快。崂山这一带小村庄居多,山路崎岖,遇上雨天雪天更是难行。自从庄羽搬来之后,四邻的乡亲们就仿佛得了宝,今天托信鸽带个信出去,明天请信鸽带个信回来。久而久之,庄羽和他的鸽子就成了这一带的通讯枢纽。他人好,嘴又甜,送信收信都不要钱,但左邻右舍一有点什么好的总想着拿过来给他一点。

 

“羽啊,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鸽子,让他不要往我衣服上拉屎?”陆琛委屈兮兮地撞开门。冒雨上山采药,回来去鸽棚看一眼,还被鸽子弄了一身秽物,陆大夫今天接连走霉运。

庄羽从内室里探出头来,看他一身狼狈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告诉过你我家鸽子不喜欢你,谁叫你偏偏去惹它们。”

“谁去惹它们了,我不是怕你淋着雨,想替你去喂一下。你说你那只鸽子,就是屁股里三根黑毛的那个,怎么这么爱把屁股往我身上撅,和第一次一样弄我一身,多少年了这毛病还没改。”

庄羽回过身去理今天的信,轻轻笑两声算作回应。

陆琛把药材放好,换下了湿衣服,泡了杯滚烫的姜茶,找了件披风,拎着壶去便内室找庄羽。他把那件织金的披肩给庄羽披上,系好带子,拿起案上那本没翻完的《素问》,挨着庄羽坐下来。

庄羽把自己空了的茶杯往陆琛这边推了推,陆琛就放下书,给他添满了,几下吹凉,送到人嘴边上。

庄羽正专心核对着地址,茶来了顺口就着人手就喝了,这一口喝下去,才品出来一股浓烈的姜味,呛得差点喷了一桌子。他弯着腰咳了几声,回头皱眉道,“怎么又是姜啊?”

陆琛给人拍拍背,把剩下的茶又端回庄羽嘴边去,“听话,这几天外面阴冷阴冷的,怕你又犯老毛病。”

“你怎么就会拿这个说事……”庄羽虽说在抱怨,声音却越来越小,还是接过茶杯,小口小口抿完了一杯茶。

陆琛又给他倒了一杯。

庄羽欲哭无泪。

 

被自家神医灌下去两大杯生姜茶之后,陆琛终于放过了他。

“琛哥,你左手今天怎么样?新做的这个义肢还好吗?”

“当然好啊,今天一整天都没松,你看。”他说着,把左手举到庄羽眼前。他左手小臂有一大半是木制的义肢。

“你上山采了这么久药都没松?”

“没有啊。”

“真的?那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义肢了!”庄羽把脸凑近陆琛,眼睛笑成一个弯弯的月牙。

“好好好,庄大木匠。”陆琛揉了揉他的头,把人摁着在脸上偷了个香。

庄羽脸刷一下红了,轻轻骂一句老不正经,却也没推开他。

“对了,今天下午副队来信了,说佟莉和石头的女儿三月初九满两周岁,想借这个由头让兄弟们再聚一聚。”两个人抱着腻歪了一会,庄羽终于想起来件正事。

“好啊,咱们八个也好久没见了。徐宏说去哪?”

“副队说先定在姑苏城他的宅子里。”

“他俩做东倒爽快。”

“琛哥,咱们这几天就走好不好?”

“今天才二月十八,会不会有点早了?”

“不早不早,咱们一路游山玩水,慢慢地走过去,到了那儿就差不多了。”庄羽从陆琛怀里直起身子来盯着他,眼睛晶亮亮的。

“琛哥?琛哥!”

“好好好!我去打点一下,咱们过几天就走。”陆琛听到他想这几天就走,八成就猜到了他是想一路玩着过去,本来还想以春天冷热不定为由劝他在家好好修养,但庄羽这么一盯,直盯得陆琛心里一阵发软,心想反正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玩一路就玩一路吧。

“唉!”

 

整个崂山的人都知道,陆琛陆神医人好医术高,尤其宠家里那位庄公子。

 

 

建慈十六年,秋。

 

一辆朴素的马车慢慢穿行在山间小道上,清脆的马蹄声让乡间集市上的人微微侧目。马车侧面的窗帘被人掀起,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探出头来。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哎哎哎!你看那是不是小陆!”

车里的陆琛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后来认出他的人越来越多,陆琛干脆就接替了车夫的位置,坐到前面来。

“小陆啊,怎么晒黑了这么多?”

“车里坐的是谁啊?”

“左手怎么回事?”

陆琛此番战功赫赫,荣归故里,乡亲们的热情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走出集市好远,还有顺路上山的乡亲在和他说话。

马车一直走到半山腰陆宅前才停下。刚停稳,帘子就被人掀起,下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来。半空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鸽子,羽毛雪白,只是尾巴上生了三根黑毛——落在他肩膀上。

“唉唉唉庄羽你慢点!”陆琛急忙放下马鞭,也跳下车来。

庄羽仰着脖子四处看,道:“这是你家?”

“对啊。怎么样,还算气派吧。”

“依我看啊,比不得我家,也比不得将军府。”

“你家那排场能比得上的天下也没几个。将军府上你是客,这儿你是主,不一样。别在门口站着吹风,进去吧。”

庄羽心里被他刚刚那句“你是主”说得甜滋滋的,也不等陆琛,自己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从此,陆琛家里多了一位叫庄羽的公子。陆琛给乡亲们介绍说,这是他过命的兄弟,在战场上受了伤,他带回来修养的。

 

庄羽画好图纸,在后院建了鸽棚,把他的一家子信鸽都迁进去。这些信鸽本是战场传讯之用,跟着庄羽下了战场,突然清闲下来,每天都闹些幺蛾子,搞得陆琛天天沾一身鸽子毛,焦头烂额,后来派了他们去帮四下的乡亲们送些信和轻便的东西,才算消停下来。

庄羽却在忙其他的事情。他开始钻研机巧之道,要为陆琛做一个左手。

秋初忙到秋末,庄羽终于在入冬之前给陆琛安上了假臂。

假臂用皮带固定在上臂上,手指和手腕并不能自如活动,只是原本是关节的地方做了绞紧的滑轮,必要可以用右手摆出个造型来,承担一些按压和固定的工作。

“怎么样怎么样?”庄羽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陆琛把左臂举起放下,脸上全是期待,像一个等着被夸的孩子。

“很好,庄大木匠。”陆琛拿右手揉了揉他的头。

“松紧合适吗?别用着用着滑下来就不好了。”庄羽话音刚落,那手腕真的就向后滑了一下。

陆琛伸手给它正回来,却看到庄羽脸上的兴奋瞬间成了沮丧。

“已经很好了,小羽。别急,慢慢做,日子还长着呢。”

“我给你紧上。”庄羽说着就要去拿工具。

陆琛却把他的手按下去,“好了,今天都这么晚了,快去睡吧。这几天冷了,你伤口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没有。”庄羽急忙摆手否认。

陆琛却最知道他的性子,他这么急着说没有,那就是有。

陆大夫叹口气,轻轻把人右手抬到眼前看。果然,手心一面无名指和小拇指根部两道伤疤又发红发肿了。

庄羽被人抓了包,乖乖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去拿药酒,你上床躺着。”

“琛哥,我就手上有点疼,不至于吧……”

陆琛走出房拿药,远远地喊:“快去躺着!”

“哦……”庄羽只好乖乖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陆琛拿了外用的药酒和棉布来,伏在床头边一点点给庄羽上药。他把棉布放在刚安上的假肢上,右手拿瓷瓶把药酒慢慢倒在上面。庄羽见自己做的义肢马上就起了作用,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陆琛听见他在笑,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心里也确实感激他的心意,刚刚想数落他不爱惜自己的话到嘴边,便成了无奈又宠溺的叹息。

“你啊,自己伤好才多久,平常没事的时候多歇歇,不用这么拼命给我做这假臂。”

“可是你左边袖子空荡荡的,我看了难受。”

“你要是再累坏了我就不难受?我可是拼了命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浸了药酒的纱布接触到红肿的伤疤,庄羽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陆琛赶忙放慢了上药的速度,涂两下药酒,就拿嘴给他吹几下。

“这是你母亲刚托人送来的药,我看过方子,配得确实好,就是几味药猛了些,上在身上难免会有些疼,你忍一下吧。”

“嗯。没关系,不疼的。”

“疼也没关系,告诉我就是了,”他给庄羽的右手上完了药,又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嗯?没有了……”大约是陆琛的动作过于温柔,庄羽这会子竟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他又嫌桌上蜡烛晃眼,翻了个身朝里。

陆琛急忙护着他右手,连声要他轻点翻身,别碰了手。

“你先睡吧,我去收拾收拾,一会就来。”

庄羽模模糊糊中应了。

窗外隐隐传来涨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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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苏州雨总是下了停,停了下,看着明天终于要放晴了,突然抑制不住自己想把这个长篇放上来的冲动了。

大概是在我说“我去攒个大招”的第二天,我就开始爆炸忙,只能深夜见缝插针地敲一点字了,进度有点慢,这篇就先不定时更新。

嗯,然后有人愿意猜一下小庄羽的身份吗2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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