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风月

书难捎,梦空劳,情无了。
总会在下一个江湖相见。

【后勤组/琛羽】夏天的苹果 3

特/工陆琛和大学生庄羽。ooc预警。

有一点点不是很明显的正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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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号是个周六。

一杯倒也有一杯倒的好处,比如醒酒醒得快。第二天早上七点刚过,庄羽就被阳光叫醒了。昨晚还算清晰一点的记忆停留在和同学争执自己盘子里的是牛肉还是羊肉,后来好像迷迷糊糊看到陆琛了——

他意识到现在身处的环境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却透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然后套着件白背心、叼着牙刷满嘴白沫子的陆琛出现在庄羽的视野里。

“早上好呀。”陆琛嘴里含着牙刷,说话不太清楚。

“早上好!”庄羽噌一下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哟,别紧张别紧张。”陆琛差点把牙膏沫子咽下去。

“那……昨天晚上多谢你啊,陆琛哥。”

“不用跟我客气。早上想吃什么?不过我七点半出门,现做可能来不及了。”

“要不我下去买点吧?麻烦你那么多次,不做点什么多不好意思”

陆琛心想,周六庄羽不用去学校,早饭八成都是一盒泡面解决的,倒不如让他去下面早点摊上买点,好歹也比泡面有营养一点。

“行,我要个菜盒子。”

“好!我回家洗把脸就去。”庄羽把空调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

“谢了啊!”陆琛在漱口,声音里混合着咕嘟咕嘟的水声。

庄羽给他带了两个菜盒子。门口买菜盒子的大妈认识庄羽,分量都特别足,陆琛看着庄羽扑扇扑扇的眼睛,还是都收下了。他吃下了一个,另一个也不舍得扔。其实扔在自己家是没什么的,庄羽总不会去看垃圾桶里有什么,但陆琛就是不想扔。他拿了个保鲜盒子,把菜盒子放进去,放进冰箱里。

 

这天上午A公司来送货。张教授去听学术报告了,陆琛带着几个研究生在楼下把送来的试剂和样品都清点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冻液氮的冻液氮,一切都如常进行着,表面上看不出一点异常来。

陆琛稍微琢磨一下这些货——如果张教授非法研究病毒所用的样品真的是来自A公司,那么在这些试剂和样品管间只有冻存在液氮罐里送来的几管样品可以做手脚。他主动揽下了把这些样品送到仓库的活,确认周围没有人和摄像头后在仓库打开了液氮罐。里面是四管样品,标签信息写得清楚完整,和清单上的一模一样。事关高危病毒,陆琛更不能贸然开盖取样,只能退一步选了下策——他把一个微型压力感受器放进了液氮罐的罐口,这样只要有人打开这个液氮罐,感受器就会被激活,通知技术科,同时给他发送经过伪装之后的提示信号。

他给杨锐汇报了这个情况,告诉他了感受器编号,提醒他派人盯着。

周六原是休息日,实验室的事情也不多,陆琛下午不到四点就回家了。他拿钥匙开门,突然发现门上贴了张红条子——

亲爱的住户,您的水电费已欠费,请您于本月二十号之前结清,否则后果自负。

陆琛叹口气,下楼去物业管理处交钱。收费处的大娘说今天下班早,财务的人已经走了,钱得明天才能到账。换句话说,陆琛今天晚上没水电用。陆琛把红条撕下来,在自家水龙头和插座上试了试,果然没水也没电。

他带好钥匙,起身敲了庄羽家的门。

“陆琛哥,怎么了?”

“逃难来了,收留吗?”

庄羽自然是收留他的。陆琛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所幸想想晚饭的事情。令他有点惊讶的是庄羽家没开天然气,他只好把自己家的电饭煲搬来,蒸上米饭,菜却要在自己家炒,抽油烟机又不能用,庄羽就拿着把大扇子在旁边使劲扇。六月中旬的天气炎热异常,一顿晚饭做好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晚饭的盘子是庄羽洗的,陆琛在旁边打趣说他对刷碗肯定特别有研究。庄羽有点好笑,问他哪儿看出来的。陆琛说,你自己看你把我那保温饭盒刷的,干净得能当镜子。庄羽笑着要拿水泼他,陆琛假装被吓了一跳,跑到厨房外面去。陆琛问他暑假干什么,庄羽一边给盘子打洗洁精一边答,给自己找了个短期的实习工作,明天开始上班,暑假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再回家。

陆琛心里有点高兴,可能自己真的当哥了吧,他想。

八点,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庄羽抱着一台笔记本,开始噼里啪啦地敲代码、回邮件。陆琛拿着电视遥控器,随意地换着台,节目单翻到最后就再翻回去,他也不停下来看哪个台,与其说在看电视倒不如说是在静静感受着这样无言的时光。

十点,陆琛的手机响了。表面上看是收到了一条垃圾短信,但陆琛知道这是什么——压力感受器被触发了,有人打开了今早送来的液氮罐。

“逃难”结束,工作时间到了。

“庄羽,我得回去了。”

“唉?可是你家没电啊。”

“有点工作要处理,没办法。”

庄羽感慨说你们实验室那么忙啊,又让他拿着门上的钥匙。陆琛闻言,觉得自己心里哪儿被戳到了一下,但还是说着今晚八成回不来了,没有带走那把钥匙。

陆琛突然感到自己是被全然信任着的。干特工这行的,最奢侈的就是信任。难以信任别人,内心也难以承担别人的信任。陆琛也是如此——有人来敲门,他要怀疑来者是谁;实验室里无意间听到学生们一两句关于张教授的闲谈,他要思索一下与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有没有关联。他还怀疑过庄羽是否参与了张教授的非法实验。

但是现在,当初的怀疑对象愿意把自己公寓的钥匙交给他。

这天晚上陆琛在J大一个角门外面守了半夜,像打了鸡血似的,两点多钟还一点也不困,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盯着车载显示器上实验室里的监控画面,一边看着张教授在实验室忙前忙后给样品解冻,一边听着耳机那头一起盯梢的杨锐一杯一杯灌浓茶。

果然还是无意撩汉最为致命。

但是并不能改变这一晚的盯梢一无所获的事实——张教授忙了半宿,只是给冻在液氮里的样品解冻,没有做实质性的实验,也没有可疑数据被输入那台电脑,他就像一个在深夜加班搞科研的普通教授。

何况这次行动的目的也不在这位秃顶教授一个人,而是要挖出他背后的整个恐/怖势力。

何必急于一时,夏天还长着呢。

 

但陆琛这一晚多少还是有点收获的——关于A公司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陆琛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杨锐把结果念给他听:“A公司是中国和Y国一家投资公司合资的一家企业,国内的地址就在J大附近的一座商业写字楼里。我们初步调查了这个投资公司的注册人,叫穆罕默德,他在Y国的身份是干净的,但通过在各国的资料库中比对,发现他在中东各国有多重身份,其中的身份之一属于X国的恐/怖组织之一扎卡。扎卡是当地两大恐/怖势力之一,他们抢占城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政/府头疼已久。但X国长期陷于战乱,近几年一直没有采取有效的手段来清缴他们。”

“那也就是说,秃头兄是扎卡赞助的。”

“人家好歹也是你上司,别张口闭口秃头兄的。上级要求我们放长线钓大鱼,一定得找到证据把扎卡挖出来。”

“明白。”

“另外,这次任务确实十分艰巨,我再给你派个人。”

“行,我是好久没见徐宏了。”

“……是派个人去协助你完成任务,不是给你派个人。”

“得得得。比起这个,队长,能不能请你在关心队员日常生活上花一点功夫?”

“什么?”

“比如我水电费不够了提醒我一下。”

“哦这个啊,是徐宏管的。他这几天准备去帮你,所以没注意吧。怎么了?家里没电了?”

“……”

别说了。

 

徐宏周三到的。周日到周二这三天张教授很是安静,安静地异常——已经六月十九日了,那台用来储存生物武器的电脑上没有一条数据被录入,可是以往的数据被录入日期都在每月十八号之前,从没有一次超过十九号。

凡是打破常规的事情,都是疑点。因此徐宏刚一到位,两人就决定找个地方见面,好好把整件事梳理一下。

陆琛下班之后直接去了和他接头的咖啡馆,徐宏已经在那儿等他了。两人装成有生意要谈的样子,打发走了服务生。

“怎么回事?”陆琛问。

“我到这儿之前刚接到消息,扎卡和X国境内另一个较大的恐/怖势力在最近发生了冲突。”

“穆罕默德呢?”

“目前行踪不明,我们在尽力追查。但是这其中涉及世界各国的多方势力,要及时掌握他的行踪很难。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穆罕默德应该是暂时中断了对A公司的资金供应。”

“难怪秃头兄这几天没有录入数据,没有资金,研究自然就进行不下去。”

徐宏反应了一会“秃头兄”是谁,才说,“但是我们的目的是找到指向扎卡的证据,这样一来,行动的难度就增大了。”

“是啊,在他这儿挖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对了陆琛,还有一件事你得知道。”

“什么?”

“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监视有关A公司的所有邮件往来。他们最近招了一批大学生来实习,其中有一个学生,叫庄羽,上个周日去的。公司招大学生实习,本来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你让那边查过这个人,所以他们才特地留意了一下。昨天,A公司的电脑系统做了一次升级,其中的几个加密程序,代码和张教授办公室那台机子上的几乎一摸一样。”

陆琛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庄羽说找到了实习工作,周日就可以上班了,所以暑假还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

他一边刷碗一边说,眼角和话尾都是笑着的。

陆琛当时在想什么来着,想着还能再和他做一段时间邻居,还能多见几面,然后把这些小小的开心归于当哥了的心情。

陆琛扶着额头,他心里很少这么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手机的震动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庄羽的电话。

他和对面的徐宏对望一眼,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键。

“陆琛哥?”

庄羽的声音。

“是我。”

“陆琛哥,你在哪儿啊?”陆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庄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在外面见一个朋友,怎么了?”

“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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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有两门学位课在期中考,前后加起来熬了差不多三个通宵,所以没更新,抱歉啦。

抓紧把这篇写完,还有一个哨向的脑洞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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