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风月

【后勤组/哨向】方舟 2

前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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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羽拿毛巾擦干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今天早上的天气依旧很好，他透过隔间里的窗户，能够看到被朝阳铺上了一层浅金色的海面。

庄羽把湿毛巾往自己床上随手一扔，打算去甲板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自从他的向导天赋觉醒以来，清晨已经成了他一天中最为舒适的时候——昨夜注射的精神凝固剂正在体内平稳地发挥着疗效，将精神力能够探测到的范围牢牢限制在自身周围，而副作用也已经消退，不会让他感到头晕，这个时候庄羽的脑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和想法，只有他自己。换句话说，清晨让庄羽感觉自己还是个普通人。

但显然，他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

庄羽刚走出客舱，就迎面遇上了陆琛和他的大山猫。一人一猫都紧绷着脸，神情严肃。但庄羽可没察觉到这个，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大山猫流畅的背部线条上，直到陆琛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待在这儿别动”，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庄羽听到这把沉稳的声音，才扭头去看陆琛。

然而陆琛没有停下，他把王医生也甩在身后，带着大山猫奔向货舱。

庄羽看了看陆琛给他的东西，那是把小巧锋利的军用匕首。

 

陆琛向着异响传来的方向跑去。这声音越来越强，而且正在移动，相比于自己刚开始听到它的时候，已经向九点钟方向移动了七米。陆琛不确定发出声音的是什么，只能断定是个活着的生物，但这嘶吼声分明又不属于他所知晓的任何一种动物。他下到货舱昏暗的最底层，隔着好远就先闻到一股腥臭，陆琛放轻脚步，在巨大的集装箱后暂时藏身，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前方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陆琛看着眼前的巨大怪物，全身涌上一股恶寒。

这怪物足有三米多高，单看上半身像是一条巨大的鳄鱼，嘴长而尖，牙齿锋利，然而下半身自粗壮的下腹部起骤然变细，生出三对足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全身遍布着铁青色的厚重鳞甲。陆琛在哨兵学院时也曾学过如何与各种动物作战，但这样怪异的动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此时对面的怪物也注意到了陆琛，它把巨大的头颅伏低，似乎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圈的人类。

陆琛也在牢牢地盯着它，哨兵的本能让他意识到这只巨大怪物的潜在危险，因此陆琛一刻不敢放松，全身肌肉紧紧绷着，如果对方有攻击的迹象他就能马上应变。

大山猫发出低沉的吼叫，前爪摩擦着地面，随时准备攻击。

“怎么回事啊，大早上怎么这么……吵……”船员的语气在短短两句话内从不耐烦变成了震惊，手上的手电筒啪一声摔在地上。

怪物的目光由陆琛转移到了那船员身上，两秒钟后，它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向不明情况的船员扑去。

陆琛几乎和它同时跃起，奔向货舱门口。货舱里堆满了集装箱，空地狭小，因此灵活性高的陆琛占了优势，抢先一步到了门口，他把愣在原地的船员推出货舱，随后关上了门。怪物慢他两三秒，前爪狠狠撞在门上，把那扇铁门直接撞飞了出去。

这一下激怒了怪物，它嘶吼一声，转过头来开始攻击陆琛。陆琛手里没有武器，就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周围隐蔽物又多，边躲边退，四下里寻找可以用做武器的东西。他退到一开始被撕裂的集装箱旁，看到几根小臂粗细的钢管散落在地上，应该是集装箱里原本装着的货物。陆琛顺手捡起来一根，一跃而起，把钢管重重砸在怪物头上。那怪物吃痛，吼叫地更加大声。

于此同时，客舱和甲板上的人也隐约听到了嘶吼声。

“王医生，出什么事了？”庄羽握紧那把军用匕首问道。

“我也不知道。”

“刚才那个哨兵……”

“救命！救……救命……”一个船员跌跌撞撞地从货舱跑上来，“有怪物！船上有怪物！”

游客和船员听了他这话，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王医生走上前去，拉住那船员的胳膊，对他说，“冷静，冷静，慢慢说。”

王医生到底是军医，那船员平复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口，“货舱里，有怪物。”

“什么怪物？”庄羽走过来问。

“不知道……我在海上跑了十几年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对了，有个人，有个人还在货舱里！”

“谁？”

“就那个军/官……”

王医生和庄羽对望一眼。

“我过去看看。”王医生说。

“我跟你一起去。”庄羽马上站起来。

王医生看了一眼庄羽手里紧握着的匕首，没有阻止他。

 

货舱最底层的铁门被撞飞在走廊上，金属撞击声和野兽嘶吼声愈加激烈。庄羽在门口停下脚步，闭上眼，把自己的精神力解放出来。他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现在还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地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但这种情况下，有精神力为自己探路总比就这样冲进去更加明智。

庄羽的精神力渐渐展开，游走在前方的精神触丝和货舱内部的物体展开接触，他“看”到了货舱内的情形——四处散落的集装箱，缠斗在一起的人和怪物。双方正僵持不下，陆琛又打弯了一根钢管，但始终无法贯穿对方的鳞甲。

庄羽摸了摸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匕首。

“怎么样？”王医生问他。

“里面是有一个怪物，这是什么……大鳄鱼？”

“先别管那个，陆琛是不是在里面？”

“是。”

“战况如何？”

“他没有武器。”

“用精神力控制那个怪物，”王医生看了一眼他搭在匕首上的右手，“暂时屏蔽他对周围事物的感觉，抓住时机。”

庄羽明白他是在教自己如何战斗，点点头，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集中起来，用精神触丝控制住怪物的五感。庄羽的精神触丝刚一接触到那怪物，就感到一股针扎一般的刺骨恶寒过电一样从头传到脚，他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把精神触丝伸得更深更远——

怪物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止。

“琛哥接着！”

陆琛转头，看到一点寒光向自己飞来。他抬手，接住了身后庄羽扔来的匕首，手腕一翻，把匕首准确地送进了怪物的咽喉部。

匕首划开了那怪物的大动脉，墨绿色带着腥臭气味的血溅得到处都是。陆琛躲过朝自己喷来的血液，跑到庄羽旁边，也来不及解释什么，一把把他按倒在地上。下一秒，庄羽身后的金属集装箱就被强酸性的血液腐蚀出好几个大洞。

怪物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尾巴失控一样地在货舱里乱扫一气，然后重重倒在地上。它这一倒又压塌了好几个集装箱，一时间货舱里满是灰尘。陆琛反射性地伏低，把身下压着的人护得更紧。

灰尘散去的时候，庄羽睁开眼睛，看到大山猫和王医生一边一个，正盯着趴在地上叠成一团的两个人。他有点头晕，说不清是因为刚刚用了精神力作战，还是被陆琛压的，又或者是一人一猫这四道目光太晃眼。

庄羽闭上眼，过了几秒再睁开的时候，他对上了陆琛的眼睛。

两个人的精神力都是敞开的，毫无遮蔽，他们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对方的精神世界里。

 

陆琛恍惚间觉得自己正身处大海中央的小岛上，脚下是珊瑚礁，不远处的岸边栖息着成群结队的信天翁，太阳高悬在头顶，正投下温暖的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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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大家的repo！对大家的感谢无以言表，唯有勤快更文。

这一章有点水……我总是要发现自己水了几千字之后才肯认真走剧情

虽然想勤快更文，但到考试周了，所以更新会慢一点。10天考10门，背书背到头秃，我如果能活到7月6号我一定给后勤组包个糖厂来……